罢休，又道：
——娘，这位姐姐不认识路，让来福领她去吧。来福平时都跟在爹爹身边，当仁斋什么的熟得很。
她这么一来，三娘更是没了退路。
芸香知道，倘若这个叫做来福的一出面，侵吞丫鬟的琴去典当的丑事必然会让李家老爷知道，卢三娘面子上怎挂得住。
本来李家的正室夫人位子还空着，三娘仗着小女儿，本来是最有希望的……
三娘这才赔了笑脸：乖女儿说什么呐。不用叫来福，也不用让你爹欠这个人情，娘呀，这就叫人来把她的琴领回去……檀香！檀香！
檀香正好从院门进来，后面跟着五娘。
檀香：娘，有什么事？
三娘看见她后面的五娘，顿时变了脸色，满面阴沉：谁让你叫五娘来的？
檀香：娘，不是你……
三娘又是一个翻脸不认帐：我？阿弥陀佛，还不快去把琴赎回来！
檀香一脸无辜：可是，娘，票子……
芸香觉得好笑，可现在不是笑的时候，暂凭着过去的闺阁教养忍住了。
忽然听见帘子里面女孩儿的声音又响了：姐姐，你去给檀香吧。檀香妹妹虽然有点笨笨的，但不大会说谎……
言下之意就是若是把票交给三娘，指不定三娘又要变卦，琴什么的也就指望不上了。芸香会意，亲自拿起当票，走到檀香身边，交到她手里。
檀香看见芸香粗服乱头地走来，心有余悸，赶快接过来，一溜烟儿跑了。三娘向五娘一赔笑，又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说声“散了吧散了吧”，就无可奈何地回到屋里。
被丫鬟领来的崔五娘倚在门边上咬着手绢儿笑。
芸香看见她，脸上的表情也就凝固住了：五娘，我……
五娘：瞧你邋遢的，猴儿似的，回去洗洗干净。
芸香不说话。
五娘走上两步。芸香退了两步。
五娘：芸香，我……
芸香又后退了两步：你、你别……
一个时辰前，五娘房里充斥着肉欲的香艳一幕还是让她心有余悸。
天光无情地晃着。
已是将近正午时分。
芸香的汗水涔涔而下。
然而最后还是要跟着五娘回去。
入夜。麝香被五娘打发到外间去了。里屋只剩下五娘和芸香两个隔着一张小桌对烛而坐。
五娘：你是不是想今后就跟着配鸾小姐了？
芸香不置可否。
五娘：今天的事，我听说了。
五娘：你这个倔脾气。和我做姑娘时候差不了多少。
芸香依旧不响。
五娘：走吧，去洗一洗干净。今天身上沾了不少晦气。
芸香：五娘先。
五娘：五娘要疼疼你。
带着暧昧又温柔的表情，她从桌子下去拉芸香的手。
芸香猝然将手缩了回去。五娘拉了个空。
沉默。
五娘站起身来。芸香避在一边不看她。
吱——
桌子推到一边，地板刺耳的摩擦声。
芸香抬起头，盯着五娘，眼睛里没有疑惑和惊讶——是一双沉静的眼睛。
五娘的眼睛里，依然藏着灼灼的火焰——或许只是烛火的影子吧。
五娘拉住了她的手。
——跟我走。
浴室。光线昏暗。
请五娘回去。
芸香背对着五娘道。
面前是满盛热腾腾的洗澡水的浴桶，水面上破例浮满了红花。
五娘将干净的两件一模一样的单衣放在一边的架子上。之后，依序解除掉自己身上的装饰。发簪，发钗，耳环，臂钏，戒指，亵衣……
芸香避而不看。
五娘细细的脚踝走到她身后。随即，两手从后方绕向前，掣住了她的衣襟。
本能地挣扎，但五娘掣得太紧，手臂又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身子。
对不起。这些天，一直用这样的衣服羞辱着你。
五娘怜惜地说。
今天就这么冲了出去，被那么多人看了个遍……很不好受吧。
所以以后，再也不要这样穿了。
两手。用力一撕。
少女的身体裸在浴室温湿的空气里。
啊……
芸香惊呼，试图从五娘的怀里扭出来。
五娘紧紧从背后拥着她，吻住她的耳朵不肯放开。
第六章
吻。
不是落在唇上，而是落在耳垂上。
芸香恍惚了。没有恶感，也没有恐惧。与其说是恐惧五娘的行止，不如说她在恐惧自己身体的反应——她的耳朵不仅不在抗拒，相反，仿佛久旱的土地适逢一场春雨，有什么东西突然萌发，破土而出。
这是……
还未来得及向自己发问，五娘便吻上了她的脖子，仿佛捕猎的母兽咬住麋鹿的脖颈一般。
吻如雨下。
不、不可以这样。
置若罔闻，五娘拉住她受伤的手。拖入水中。受伤的手仍
——娘，这位姐姐不认识路，让来福领她去吧。来福平时都跟在爹爹身边，当仁斋什么的熟得很。
她这么一来，三娘更是没了退路。
芸香知道，倘若这个叫做来福的一出面，侵吞丫鬟的琴去典当的丑事必然会让李家老爷知道，卢三娘面子上怎挂得住。
本来李家的正室夫人位子还空着，三娘仗着小女儿，本来是最有希望的……
三娘这才赔了笑脸：乖女儿说什么呐。不用叫来福，也不用让你爹欠这个人情，娘呀，这就叫人来把她的琴领回去……檀香！檀香！
檀香正好从院门进来，后面跟着五娘。
檀香：娘，有什么事？
三娘看见她后面的五娘，顿时变了脸色，满面阴沉：谁让你叫五娘来的？
檀香：娘，不是你……
三娘又是一个翻脸不认帐：我？阿弥陀佛，还不快去把琴赎回来！
檀香一脸无辜：可是，娘，票子……
芸香觉得好笑，可现在不是笑的时候，暂凭着过去的闺阁教养忍住了。
忽然听见帘子里面女孩儿的声音又响了：姐姐，你去给檀香吧。檀香妹妹虽然有点笨笨的，但不大会说谎……
言下之意就是若是把票交给三娘，指不定三娘又要变卦，琴什么的也就指望不上了。芸香会意，亲自拿起当票，走到檀香身边，交到她手里。
檀香看见芸香粗服乱头地走来，心有余悸，赶快接过来，一溜烟儿跑了。三娘向五娘一赔笑，又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说声“散了吧散了吧”，就无可奈何地回到屋里。
被丫鬟领来的崔五娘倚在门边上咬着手绢儿笑。
芸香看见她，脸上的表情也就凝固住了：五娘，我……
五娘：瞧你邋遢的，猴儿似的，回去洗洗干净。
芸香不说话。
五娘走上两步。芸香退了两步。
五娘：芸香，我……
芸香又后退了两步：你、你别……
一个时辰前，五娘房里充斥着肉欲的香艳一幕还是让她心有余悸。
天光无情地晃着。
已是将近正午时分。
芸香的汗水涔涔而下。
然而最后还是要跟着五娘回去。
入夜。麝香被五娘打发到外间去了。里屋只剩下五娘和芸香两个隔着一张小桌对烛而坐。
五娘：你是不是想今后就跟着配鸾小姐了？
芸香不置可否。
五娘：今天的事，我听说了。
五娘：你这个倔脾气。和我做姑娘时候差不了多少。
芸香依旧不响。
五娘：走吧，去洗一洗干净。今天身上沾了不少晦气。
芸香：五娘先。
五娘：五娘要疼疼你。
带着暧昧又温柔的表情，她从桌子下去拉芸香的手。
芸香猝然将手缩了回去。五娘拉了个空。
沉默。
五娘站起身来。芸香避在一边不看她。
吱——
桌子推到一边，地板刺耳的摩擦声。
芸香抬起头，盯着五娘，眼睛里没有疑惑和惊讶——是一双沉静的眼睛。
五娘的眼睛里，依然藏着灼灼的火焰——或许只是烛火的影子吧。
五娘拉住了她的手。
——跟我走。
浴室。光线昏暗。
请五娘回去。
芸香背对着五娘道。
面前是满盛热腾腾的洗澡水的浴桶，水面上破例浮满了红花。
五娘将干净的两件一模一样的单衣放在一边的架子上。之后，依序解除掉自己身上的装饰。发簪，发钗，耳环，臂钏，戒指，亵衣……
芸香避而不看。
五娘细细的脚踝走到她身后。随即，两手从后方绕向前，掣住了她的衣襟。
本能地挣扎，但五娘掣得太紧，手臂又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身子。
对不起。这些天，一直用这样的衣服羞辱着你。
五娘怜惜地说。
今天就这么冲了出去，被那么多人看了个遍……很不好受吧。
所以以后，再也不要这样穿了。
两手。用力一撕。
少女的身体裸在浴室温湿的空气里。
啊……
芸香惊呼，试图从五娘的怀里扭出来。
五娘紧紧从背后拥着她，吻住她的耳朵不肯放开。
第六章
吻。
不是落在唇上，而是落在耳垂上。
芸香恍惚了。没有恶感，也没有恐惧。与其说是恐惧五娘的行止，不如说她在恐惧自己身体的反应——她的耳朵不仅不在抗拒，相反，仿佛久旱的土地适逢一场春雨，有什么东西突然萌发，破土而出。
这是……
还未来得及向自己发问，五娘便吻上了她的脖子，仿佛捕猎的母兽咬住麋鹿的脖颈一般。
吻如雨下。
不、不可以这样。
置若罔闻，五娘拉住她受伤的手。拖入水中。受伤的手仍